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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徐扣弦前一天睡的太多了,刚刚激情怼人又怼的兴奋过头。从酒吧回来补了三个点觉就彻底睡不着了,在枕头底下摸索到手机,拿起来屏幕上全是自家老爷子的电话,还有几条哥哥徐且鸣的微信消息。
换了下时差,电话从国内晚上六点一直打到了七点半左右才停下。
眉头微皱,徐扣弦先给哥哥徐且鸣回了个微信过去,想打听下犯了什么事,好有个心理准备。
徐扣弦:[咋了我的哥,我勤勤恳恳工作,犯啥事了?能让爷爷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哥哥:[火烧眉毛了,你才起床?]
徐扣弦:[我在拉斯维加斯呢,这边跟国内十五个小时时差……]
哥哥:[我也不知道什么事,老爷子让我回家,我刚坐下他就开始打你电话找你,一直打不通,我还给你说情说有时差。老爷子说我放屁,他打电话的时候美国早上九点,现在老爷子就在大厅坐着,等你什么时候能醒回电话呢,你赶紧回。]
徐扣弦脑内先循环了一下最近三个月有没有惹出什么事情,确定没有以后才松了口气给老爷子回拨了个电话。
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爷爷,你想我了啊?那我请个年假回国看你?”
电话那头是徐止严肃的声音,“你把那边工作辞了,马上回国。”
“什么?”徐扣弦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辞了工作,回国结婚。”徐止威严道。
坐在老爷子斜对面沙发吃樱桃的徐且鸣被这话惊的,直接吞了樱桃核。
徐扣弦一头雾水,“爷爷,我现在单身,我跟谁结去啊?”
“人我选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回来办事。”徐止说道。
徐扣弦被突如其来的逼婚,气昏了头,高声道,“我徐扣弦今天就是死,也不可能听话跟不喜欢的人结婚。”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徐止直接挂了电话。
半分钟后,徐扣弦收到了来自徐且鸣的微信二十万转账,还有条信息,“赶紧特么下楼刷信用卡把房费之类的花销结了去。”
徐扣弦,“???”
刚把问号打出去,这边就收到了消息,“您尾号3690的信用卡已停卡……”
徐扣弦马上清醒起来,抓着钱包冲出房门,扣门完门转头往电梯口走,撞见了凌晨酒吧亲过的男人,在开隔壁的房门。
这酒店套房一夜上万,她着急,来不及寒暄,点了下头就加速小跑向电梯口冲过去。
邵恩指尖夹着房卡,目送徐扣弦的背影,她似是有急事,否则不会穿着拖鞋就出门了,小小一只,长发随着步调晃动。
冲到酒店前台的时候,停卡短信已经收了几条,徐扣弦翻了翻卡包,找出张自己高中生日时候老爷子送的某张副卡,有多少钱她也不知道,抱着试试的心态,她把卡递了出去。
额度看起来不低,然而刷完了这笔,半分钟后,短信通知她,这张卡也被停了。
徐扣弦绝望的给徐且鸣挂语言,被挂断。
十几分钟后,徐且鸣挂回来,“我才从老爷子哪儿出来,我这有个坏消息,跟个更坏的消息,你先听哪个?”
徐扣弦,“……更坏的吧。”
徐且鸣坐在车里,叹气道,“还是先听坏的吧,我出来前,听见老爷子在用英文讲,好像是在谈你工作的事情,也就是你做好丢工作的准备。”
“更坏的是,你现在在洛杉矶那套房,老爷子刚刚低价卖掉了,下周交房。你现在那辆跑车在我名下,你倒是能先开着。”
徐扣弦沉默了。
徐且鸣安慰道,“没事啊妹儿,实在不行你就跟美国开开滴滴顺风车补贴一下,再不行回国,有哥呢…虽然老爷子吩咐了不能给你钱,但你回国总比在那边花销省点。”
“让我静静。”徐扣弦回,“我这是停车费都不一定付得起,还顺风车呢。”
现代人生三大不幸:少年得志、飞来横财、身出豪门。
徐扣弦一人占了俩,含着金钥匙出生,她这二十几年都不知道没钱两个字怎么写。工作后拿的在同龄人里不算少,但架不住花销巨大,喜欢买包买奢侈品又爱玩,从来没攒钱的概念。
手里除了刚才卡着危机时分,徐且鸣转的二十万,就剩下自己包里的两千多美金,还是前天赌场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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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宋知非他们的邀约,徐扣弦在酒店望着天花板发呆到夜幕低垂,笔记本电脑屏幕大开,屏幕上是封邮件,大致内容是律所业务结构调整,劝退的意思。
她自觉多年来勤奋读书,认真做人,工作也足够努力上心。这份工作是从她博士没毕业时候就开始做的,实习时候住在学校附近,离律所特别远,每天出门时候都能看到凌晨五点钟的洛杉矶。
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万恶的资本主义。
徐扣弦躺了一天,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连最初的饥饿感都躺没了,站起来的时候有点晕,扶着床蹲了会儿,顺手从行李箱拎了包薯片吃。
薯片不是很脆,徐扣弦以为是自己心情差才食之无味,吃到最后甚至觉得有点儿反胃,找出生产日期仔细一看。
早就过期大半年了。
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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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恩再一次见到徐扣弦的时候,又是在酒吧里,不过这是间标准的清吧,人极少,放着舒缓的钢琴曲。
邵恩点了杯酒,选了露台的地方坐下,同昨天的一群人狂欢不同,今天她是一个人,坐在吧台的位子,长裙从高脚椅上垂下去,低马尾,座前摆了两三个空掉的酒杯。
偶尔有来酒吧艳遇的人过去搭讪,看上去都被回绝掉了,悻悻转头离开。
徐扣弦托腮,漫无目的的刷着朋友圈,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精彩,风花雪月,纸醉金迷。
她点进几个稍微年长点朋友的看了圈,内容基本上都是秀娃或者老公,打卡的地方从风景名胜、网红餐厅变成了幼儿课堂。
把面前的酒一口喝空,先结了遍账,徐扣弦去了趟卫生间,她对着巨大的落地镜,反复端详着镜面里的自己,有某一刹,她脑补出了自己抱着孩子的样子。
用力甩头,把脑子里那点细碎的幻想片段甩干净,牵强的扯扯嘴角,补了下口红提气色。
这是她自己的一生,不自由,毋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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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扣弦回去的时候,正面迎上已经喝完准备回酒店的邵恩。
她站在原地怔了两秒,伸手拦下邵恩,“昨天不好意思,我们玩的大了点儿,我请你喝杯酒赔罪吧。”
说完之后徐扣弦有就点后悔,人家明显是喝完了往外走,现在这样,无异于是在给对方添麻烦。
邵恩垂眸看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小姑娘,她今天没化妆,只涂了口红提气色,干净白皙的脸上因为酒精而略微泛起粉红,裸眼的瞳色极黑,灯光坠落在眼眸里,跟昨夜的美艳截然不同。
“好。”邵恩低声应。
调酒师利落的切着冰块,手起刀落,冰块顺着缝隙快速裂开时候的声音极顺耳。
徐扣弦晃着高脚杯,自顾自的去碰邵恩的杯,抬头笑笑,“真的抱歉,之前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她的声音有点低,许是喝了酒,有点奶气,软绵绵的。
邵恩碰杯回去,没接话,似乎也不太想聊天的样子。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盯着邵恩,半响徐扣弦吐露了句真心话,“兄弟,有没有人说你长的很好看?”
邵恩抿唇,微微侧头,凝视徐扣弦,她似乎有点醉了,眸光流转,正盯着自己,长裙的一侧吊带滑落到手臂,后面有居心不良的男人再往她这边看。
邵恩回头直接跟盯着徐扣弦的男人对视了一下,眼底蔓延着冷意,意思明确,是在警告,不怀好意的男人立刻别开了头。
邵恩伸出手,小心地帮她把肩带提回原处,淡淡道,“你是第一个。”
他的指尖温热,动作绅士之至,几乎没有触碰到自己的皮肤。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间徐扣弦觉得这个人挺不错的,长的好看,又很温柔的样子。
“你知道吗,我被暗恋两年的对象表白,然后交往两天就分手了。”
“我爷爷让我回国结婚,我连结婚对象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唉,你说可笑不可笑。”
“……”
酒精有些上头,徐扣弦也不理对方答不答,像是说给自己听。
“选了喜欢的专业,但没能做喜欢的工作,拼死进了大所,做非诉,无聊透顶了。细心的一年生,团队背景光环下,出不了错,也出不了名,被夸奖是精英,可又精英在哪里呢?智商正常有过系统法律学习的人都不会出问题,谁不能代替我呢?谁都能代替我。”
杯子里浮着薄如蝉翼的柠檬片,徐扣弦拿搅拌杯把柠檬片戳到杯底,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却又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你说,自由到底是什么呀。”
酒吧里弹钢琴的乐手奏完了最后一曲下班,只剩下冰块碰撞杯子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徐扣弦侧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臂望邵恩。
听见他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太奢侈了,我觉得自由应该是,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邵恩的嗓音冷清,听不出什么感情,绕在徐扣弦耳畔,她凝眸,把邵恩的五官看的仔细,然后翘起唇角对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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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恩把徐扣弦送回酒店房间,自己进了隔壁,洗完澡出来处理后天要用的资料,忽然听见敲门声。
徐扣弦松松散散的扎着丸子头,套着睡衣,领口大开,邵恩比她高不少,低头就能看见睡衣敞开处凸起的弧度,邵恩礼貌的别开头,不去看她。
“你……”邵恩刚刚发出一个字节,就被徐扣弦撞了个满怀,力度不小,邵恩后退了一步,门自己扣上了。
徐扣弦双手环绕在邵恩腰间,这男人难得没把衬衫扣到顶,而是松散的只扣了最下面的两三颗,徐扣弦埋头蹭开衬衫,念念有词道,“唔…好硬。”
邵恩眸色晦暗,“你醉了。”
徐扣弦抬头所答非问,“要亲亲。”
刘海被撩起,微凉的唇从额头一路落下来,唇齿相依,继续往下。
接着有低哑的男声问她,“要做吗?”
回应邵恩的是徐扣弦不安分的小手,没什么章法的在乱摸。
邵恩倏然有了几分清醒,放开怀里的女孩子,握住她向下的手,音色更低,染了情绪,“我不是什么好人。”
他又重复确认了一次,“第一次,要跟我吗?”
“唔……你温柔点……徐扣弦的最后一个音节被席卷而来的吻吞噬掉。
诺大的套间里只有桌前亮着橙黄色台灯散着光晕,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美好,在向下的每一寸,换来颤栗。
进去的之前邵恩曾经压抑着停下再度同她确认,徐扣弦阖着眸作死讲,“你是不是不行啊。”
接着她就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灯光拉扯着墙上是纠缠的人影,汗水顺着下颌流畅的线条滴落,有低声回荡在静谧的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