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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肖昱抱在怀里的薛瑾夏,原本想要挣扎着起身,说一句我自个能走,却被这个霸道的男人态度强硬地拒绝道:“你再乱动一下,我就将你扛进马车里。”
……
眼见他话语凛然不似说笑,薛瑾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一个不字,乖顺地倚在他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对于薛瑾夏的识趣,肖昱显得既无奈又可惜,恨不得此刻昭告天下,怀里的女人只属于他。
哪想到一时间的退让,却换来肖昱更为得寸进尺。
薛瑾夏被抱进马车里,见他竟然大步一垮跟了进来,还有迟迟不肯离去的迹象,不由得愕然催促道:“你还不走?”
孤男寡女共处一块,像什么话?
再说,马车外她的亲人皆在,还有一群外人虎视眈眈,今日被他肆无忌惮抱进马车里,指不定传回晋江城又要闹出什么风言风语。
哪想到肖昱根本无视她的话语,自顾自地抬起她的小腿,另外一只手还想撩起她的裙摆。
……
!
大惊失色的薛瑾夏,忍住膝盖上的刺痛还未来得及收回腿,就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裙摆,露出淤红的膝盖,几道被石子划破一寸长的口子狰狞地映入眼帘。
很想咒骂一句登徒子!
哪想到肖昱皱了皱眉,十分自然从怀里掏出来一瓶金疮药又开始忙活她膝盖上的伤口。
如此正经,表面看起来像似坐怀不乱柳下惠,至于心底怎么想的,实在让人琢磨不出来。
姑且忍他这一回吧,薛瑾夏心底这么想着,毕竟是关心她的伤势,所以情急之下难免行为有些出格,但是出发点是好意,嗯,也算不上登徒子的行径。
这般为肖昱不检点的行为寻找借口,见他很细心地倒着药瓶里的粉末,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那张清隽的脸上,无法移开眼。
突然,肖昱清冷如玉的嗓音透着三分不易察觉的笑意,低低道:“看来夏夏真的是言行一致,对我这张脸很是满意。”
……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人那么不要脸!
“我在看膝盖上的伤,哪有看你!”气鼓鼓地回了句。
还好肖昱十分识趣,也没想过在这个话题上打转,逼迫她承认偷窥的事实,只是小心翼翼将上完药的腿放回原位,目光瞟了眼她受伤的另外一条腿,刚想要动手,就见到薛瑾夏挪了挪位置刻意避开了。
未免伤到某人自尊心,让他误以为刚才的行为令人十分抵触,连忙声音怯懦地补充道:“我……我自己来,你背过身子。”
肖昱微微挑起了眉,沉默地看着她。
如今才有女儿家的矜持,会不会太晚了点?
再说,看一条腿与看两条腿有区别?
肖昱单纯地担心她不会上金疮药,到时候伤口发炎化脓,还要有苦受,态度坚决道:“你若是不想让马车外的人听见我看光你的腿,就老实坐在原位,一会的功夫就上完药。如若不然,向你来硬的,就不能保证不叫外人听了去。”
……
何时他这般无耻了?
竟然敢威胁她!
真是给点颜色就干开染坊!
“你不是向来清心寡欲心高气傲?怎么如今干起欺负弱女子的行径?真是好有本事!”薛瑾夏可不愿承认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咬牙切齿质问。
轻笑一声的肖昱,无视她的愤怒,抬起她的另外一条腿,极为自然地继续掀开裙摆:“夏夏,我可是怀着纯洁的心思在为你的伤口上药,怎么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像是干了多么不堪的事?不过,你若觉得我太过无耻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断然可以大声呵斥制止,顾虑到外人掀帘子冲进来一探究竟,我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保证会将裙摆放回原位。”
……
瞧这话说的,多么道德高尚,反衬出她这个受贿人思想多么的龌蹉,薛瑾夏真是想砸吧嘴赞叹一句,可真是好本事!牙尖嘴利!
见她怒目圆瞪沉默不语,肖昱挑起了眉:“你若不说话,就当你是愿意上药,这才对,姑娘家的肌肤细皮嫩肉,怎能在上边落下疤痕,还是要好好养护才是,以免将来摸起来手感不好。”
这话听起来怎么令人想入非非?
薛瑾夏错愕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可是除了一本正经,根本无从考究初衷为何?
迫不得已,只得当作没有歧义的关切话语来解读。
不过一个男人对女人说出这般露骨的话,总是带有暗示的意味?
疑狐的眼神瞅着他,试探道:“你怀里揣着金疮药,以往都给过多少姑娘上过药?”
怎么能够联想到其他姑娘?,
还是给姑娘上药?
这算是变相吃醋?
肖昱心底美滋滋,面上却不敢表露,生怕面前的心上人羞愧的无地自容。
捏着药瓶的手微微一顿,又细心地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至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可是话语却回答的极为直白,只在于安抚她的情绪:“除了你,还没有哪个姑娘能够让我屈尊降贵,再说掀裙摆这种事,平日里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向来都是主动勾引。”
……
到了今日,薛瑾夏敢确定,肖昱绝对是闷骚腹黑型,瞧这话说的多浪,偏偏脸上还一副圣人嘴脸,写满了我对那些博取欢心的女人不感兴趣,倒贴上门也是不削一顾!
她才不会相信这番鬼话!
眼看着药粉终于撒落均匀,肖昱也准备收回手,她终于将裙摆一搭,重新将小腿捂得严严实实:“肖公子阅女无数,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就不在你这位贵人跟前露出不该露的地方,以免你将我视作那群投怀送抱的女子。”
瞧这话说的,真是从而说起?
肖昱心底觉得诧异,微微抬起眼帘,嘴角噙着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与她们自是不一样,你若是肯对我投怀送抱,我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
蹭地一下子,薛瑾夏的脸上染上一抹淡淡的艳色,心底莫名地燃起一团火,连忙低垂下头娇滴滴地嗔道:“谁要对你投怀送抱,不害臊!”
“手。”
?G?
薛瑾夏不明所以地微微抬头,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何意,就见到他拉起自个的手翻转过来,看到掌心亦是擦破皮时,眉头一皱:“有酒吗?”
女儿家出行,本不该带酒,可是不知为何,此番娘亲特意命下人带上,如今经他提起,薛瑾夏努了努嘴,瞥向旁边的抽屉:“第二格里有一些。”
取来酒水的肖昱扒开瓶塞,瞅了眼手掌上的伤,解释道:“手上的伤口里进了些泥,烈酒冲洗后伤口不易发炎,但是有些痛,你忍着点。”
“你动手吧,我忍着。”薛瑾夏的嘴巴硬,脸上的神色可就没这般硬气,脑袋撇过一边,根本不敢看一眼,小手缩了缩想要抽回去却被对方紧紧握着动弹不得,只得妥协地补充道:“你……你悠着点,我怕……疼。”
肖昱也不愿她遭罪,奈何动作越慢,痛苦越久,倒不如利索地冲洗干净,速战速决。
烈酒哗啦啦地直往她的手掌上倒,头一次经历这种痛处毫无准备的薛瑾夏只觉得汗毛直立,没忍住嗷呜一声惨叫出来:“疼!疼……住手……住……手。”
如此惨烈的话语突然响彻树林里,车厢外打斗的双方人马一时间沉默静止,面面相觑地互相对视,也不知道哪个跟班没忍住,砸吧嘴道:“啧,看来救人的也不是个英雄。”
“你是想说那俊俏的公子哥像个狗熊吧?”
“可不是,这般猴急,抱姑娘进车厢里直接开干,连前奏都没有,那娇滴滴的小姐哪能承受的住?”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嘛,睡完就老老实实听话,再多来几次,在床上那可就变成了小辣椒。”
“哈哈!有道理。喂,对面的哥们,你家主子这会在睡姑娘,要不各退一步,等那公子睡完了,将那姑娘还回来,咱们也好用来交差?”
回答跟班话的是洪时阙的拳头,一拳将那名跟班揍倒在地,嗓门怒吼道:“滚犊子!他妈的敢说我家主子坏话,焉能留你们性命!”说完话,又狠狠往脚下的土匪肚子上补上一脚。
土匪跟班眼看着同伴一瞬息的功夫吐完一口鲜血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无不噤若寒蝉,心底无不念叨着,真是个杀神!他娘的也太厉害了,这是一挑十几条人呢!
眼看着没谈妥,又见洪时阙冲到人堆里,土匪跟班也没办法,硬着头皮又迎了上去。
半躺在地上的郭氏听闻女儿一声惨嚎,哪还顾得上疼痛,连忙爬起身冲向马车,心底还不忘咒骂道:“好个王八羔子!端看那张勾人的脸,就知道准不是个好人!如今光天化日之下竟在马车里欺负她的女儿,真是该活剐了他!”可惜,没跑两步就被冲杀过来的土匪追的自顾不暇,哪还有闲工夫替女儿出头。
依旧坐在地上的谢安看了眼混乱不堪的打斗,目光游移到一直在不远处躺尸的薛义谦,注视良久,突然看见薛义谦微微睁开眼帘偷窥了眼周围环境,又紧紧闭上,登时震惊地无语。
他算是看明白了,作为哥哥的薛义谦都可以不管家人死活,他这个外人掺和什么?
关键时刻还是要装傻充愣,或者装死,如此才能平安。
低头看了眼一地污迹,真是不忍直视,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继续坐以待毙,趁土匪们不备时,连忙窜进林子里落荒而逃。
如今佳人从狼窝里被带进了老虎洞,他总不能再次不自量力地冲到老虎爪下救人,再说,佳人都被睡了,也于事无补,还不如保全自己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