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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溪微微侧下头,瞥了眼朝玉,看她哭得差不多时,尽量柔声细语问道,“那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呢?”
“接下来---”朝玉垂眸凝神,黑亮的眼睛里水雾氤氲,一片迷蒙,她怔怔地看着被攥红的右手手心,思绪似这沉夜的月色,铺展一地,而后飘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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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的朝玉正在后花园里,呆呆地盯着一树开好的花时,宫里的侍卫把真渊带到了她面前。
“你是谁?”她眨巴着大而清亮的眼睛,怯怯地开口问他。
这小男孩衣衫破烂,华美的服饰似被撕碎成了一条条破布,在风里扬起又落下。
小男孩没回答她,乌黑深邃的眼睛里,有着令她发颤、想要后退的寒意,以及警告。
朝玉皱了皱眉头,有点胖嘟嘟的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前,抿着粉唇,似是在鼓足着莫大的勇气,往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到他面前时,鼓着脸颊,壮起胆子,拉起了他的冰冷的右手。
“以后,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能陪我玩吗?”
朝玉看到了他脸上不知来处的血迹,看到了他身上破烂的衣衫,也看到了他眼底快要溢出的孤独厌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两个小孩这样面对面地站着,真渊不说一句话,朝玉却觉得他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不住地引着她往前走着。
朝玉想,可能她自己也太孤独了,每天只能看着开好的花发呆,没一个朋友,此刻来了一个和她同龄的,差不多大的漂亮小男孩时,她心里也开心得厉害,想着终于有人陪她玩了。
“别碰我。”
在朝玉一步步向前牵起他的手,向他示好交朋友时,真渊极为认真地,带着不符他年龄的狠意,怒意,真渊用力甩开了朝玉的手,嫌恶地说了一句。
“你这小破孩怎么说话的啊你,这是我们万妖国的公主,你们华医国已经被我们灭了,你已经是我们万妖国的俘虏了,还在这里摆什么太子的架子,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一旁的侍卫见此,粗暴地拉开了真渊,真渊被他扯得趔趄一步,差点摔在地上,朝玉听到这些话,小小的脑子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慌乱不已,快急出了眼泪,忙走上前去挥着小手说道:
“你们不要,你们不要推他,我没事,他是我的朋友--”
朝玉奶声奶气地喊着,但显然没什么用,侍卫似乎是没有听到,扯着真渊的后领便将他往左侧房屋拖去,嘴里还不停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给公主治病,王上便命我们割腕取你的血,忍着吧,谁让你这小子这么顽固,既然你们国家已经战败被灭,就该乖乖听我们王上的话,也可以少受些这样的苦,你这小毛崽子就是不会想事,屈服懂吗?你们华医国已经没了!”
侍卫嘴里念念有词,拖着真渊喋喋不休地说了许久,把他拖到了一个光线暗淡,满是臭味的小房子里,朝里面的人抬了抬下巴,顿时便有两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腕,而真渊没说一句话,只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像躲在阴暗里的受伤野兽等待撕碎反扑,身上俱是不畏和恨意。
而后,“刺啦”一声,旁边的侍卫抽出了一把短刀,寒光刺眼,真渊略一皱眉,眼眸微微眯起,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害怕。
“世人皆说,华医国太子的血可治百病,有疗伤奇效,传得神乎其神,今日你被我们抓到,便可验证此事,放你的血一证真假了,看是否真的有这么神奇。”
侍卫话落,右手握着刀柄便欲朝真渊的手腕处割去,但是,在触及到真渊手腕的前一刻,这锋利的刀刃被一手握住,使之往下近不了一分了。
殷红的血液顺着冷白的刀尖向下流淌着,一滴滴地滴在了真渊青筋微现的手腕上。
他死寂无波的眼里似有水光荡漾,瞳孔有些微颤抖,面无表情的脸色第一次有了神色变化。
“你们别伤害他!”朝玉之前叫了许久,没人听见她的声音,此刻突然大声吼叫着,都怔了许久,真渊亦是。
……
“所以,我的右手手心,至今都有这一道疤痕,那次的刀,差点贯穿我的手掌。”
朝玉这次到是情绪十分平和,静静地向林溪讲述着,偶尔看向窗外,似是在期待着什么,偶尔又看向手心,在回忆着什么。
林溪有些听呆了,眼眶发红,如翅般的长睫上荡着点点晶莹,有些难以置信。
这朝玉公主和真渊竟是有这样一段往事,好虐,虐得她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和这朝玉公主说什么。
林溪想,所以,这真的是一段双箭头的恋爱吗,真渊他肯定对这朝玉公主又爱又恨的,所以才会纠结病娇到显得有些变态,吧……
所以,渣男还是洗白了,还是最令人无法反驳那种。
“那次之后,真渊看我的眼神便变了许多,不似以往那么淡漠冰冷,但我也……从中感受不到多少温暖。”
朝玉公主喃喃道:“后面我才知道,真渊当时被抓到万妖国后,父王命他医我,真渊一言不发,并不肯医我,父王便命人割他手腕放血,父王或许是想吓他吧,我也不清楚父王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当时看到没想什么,只是不想他受伤害,想留住他,和他当朋友而已,便用手拿住那把刀,被割了一手的血,我想,就是在那时,真渊才对我敞开了一点心扉。”
“后面,他沉默不语,默默地用他的血,再混着他身上的灵力医了我,许多年吧,好多年,直到我的病完全愈合。”
林溪听着,越来越觉得这真渊国师的治愈能力和自己莫名相似。
“朝玉公主,真渊他拥有的是木系灵力吗?”林溪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朝玉注视着林溪,认真道,“真渊他确实拥有着普通凡人所没有的灵力,他会治愈术,会医人,但是,他除了我以为,不医我们国家的任何人。”
“能理解。”林溪回道。
这真渊看上去便不是圣母白莲花那种,按他从小的经历以及作者所赋予他的人设来讲,他不腹黑踏平这万妖国,这便是他最大的善良仁慈了。
等等,林溪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华点。
要是他真的有认真想过,要踏平这万妖国呢……细思极恐。
“朝玉公主,那你们俩……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呢?”林溪终于是八卦到了这个点。
朝玉公主听着,面色有些微红,说道:“我病好以后,我也是彻彻底底地爱上了他,我们一直待在彼此身边,他不怎么说话,我便会说很多的话,朝他笑,他练剑时,我在一旁看书,他出征时,我会为他祈福。”
“出征?”林溪又听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这便是那宫女说提到的出征吗。
“恩。”朝玉面带忧色地点了点头,说道,“虽真渊从未和我讲,但我能肯定,这是我父王的命令,我总能从真渊眼里看他对我父王到他对我父王,对我们万妖国深深的憎恶,以及,刻骨的恨意。”
“那你父王,刚刚便是拿真渊出征这件事威胁你,让你去和亲?”林溪道。
“你怎么知道?”朝玉听到林溪说得如此准确,甚是讶异。
“我听到了那宫女喊你的话,而且,你刚刚不是说,真渊要出征吗,我猜,你父王或许是借这件事,威胁了你们两个人。”
“威胁了我们两个人?”朝玉眼眸上扬,有点惊讶。
“恩,是啊。”林溪道,“你父王拿你的婚事,去威胁真渊,让他替你们国家卖命,去外面征战,而对于你,你父王则是拿真渊出征打仗的事情,来威胁你,让你答应去和亲,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