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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他们四个人再加大嫂的女儿聊起了天。
王大嫂是南方人,这次和女儿是送儿媳妇和孙子随军的,因为北京是中转站,老人家就想顺便看一下北京。
两个男生和她一样,都是去南方下乡的知青,看起来话比较多那个叫高楼,比较稳重那个叫周和轩。
都是出门在外,没有人主动提及自己的目的地。
只不过,大嫂在知道她们都是去下乡的时候,一脸佩服,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始翻自己的行李袋子。
“我们那边的知青过得辛苦,又实实在在帮了我们大忙,我就觉得你们这些自愿下乡的都是了不起的,既然遇到了,我送你们一些南方特有的东西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高楼连连摆手:“那不行啊大嫂,相遇就是缘分,我们怎么还能收您东西。”
盛葵和周和轩一起点头。
可惜,王大嫂动作更快。
随着一声“找到了。”王大嫂把巴掌大的一个纸包放到中间的桌子上拆开,露出里面一个个更小的纸包,上面写着字。
大嫂挑了一小包打开来看,“看吧,就是一些菜种子,不值几个钱,我们大队可是专门种菜供给城里人的,各种种子特别多,一般的村子你们真找不到这么全的菜种,这些本来是我媳妇随军的时候准备的,结果他们那地方根本就种不了,又给带回来了。”
王大嫂把纸包分成三份放到她们面前,笑着说:“你们先听我说说我们那知青的日子,再说要不要。”
盛葵想到了她奶不过上京两个月就传授的众多生活经验,立马坐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两个男生也反映了过来,客气地表示让她继续说。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要说的这些你们下乡之后也能知道,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们而已。”
看她们这么严阵以待的样子,王大嫂反而不好意思了。
“我看你们应该是第一次离开父母,可是要知道,你们下乡之后,你们的吃喝拉撒全都要靠自己解决,而你们是下乡支援的知识分子,公社是要给你们发工资的”
“我们那边每个知情的标准是一个月口粮50斤,工资30元,住的房子要么自己盖,要么就住村里没人住的破房子,吃的菜每个人会给半分地自己种。”
王大嫂说到这里就很羡慕了,他们庄稼人一年干到头,勤快点的一家子一年除去勉强不饿肚子的口粮,年底能分个一百都能乐一整年了,这些知青三个月就能挣人家一家一年的收入。
难怪都说读书好呢,等将来她孙子长大了也一定要让识字。
王大嫂的想法一瞬而过,又说:“住的我就不说了,每个地方都不一样,自留地勤快一点也能勉强够吃。粮食的话……”
王大嫂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皱着眉大概想了一会才继续:“我这么跟你们算吧,如果只吃大米,现在一个成年的女人一天至少要吃五两粮食才能不饿着肚子,男人至少八两,要是赶上农忙,每天粮食就要多加一倍,”
王大嫂说着说着突然提问:“你们是不是觉得50斤粮食挺多的?”
三人迟疑地点头。
王大嫂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说:“这50斤粮食里,大米可能只有不到5斤,我们那最多的是红薯,再加一些什么黄豆、绿豆、玉米之类的杂粮。杂粮吃多了可不好受,所以说,你们唯一能够改善粮食的只有自留地。”
见她们被自己说的沉默不语的样子,王大嫂也有些过意不去,但她说的确实是事实,想到她们村那几个知青刚下乡时那可怜的样子,王大嫂心说:算了,早点认清现实,还能少受点罪。
“你们现在不会再拒绝我的种子了吧,也是我家还算过得下去,又确实佩服你们这些愿意下乡支援的知青,要不然这家家都不富裕的日子,我也不会这么卖力地劝你们留下我的种子。”
盛葵几个收下了种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会拿出一些家人准备的在路上吃的一些食物分给王大嫂母女俩,王大嫂见她们确实是想要感谢她,也乐呵呵地接了。
火车在S省停靠的时候,王大嫂母女俩下了车,换了另一个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年轻女人上来。
这时候枯燥的旅程已经到了尾巴,最早上车的乘客们已经奄奄一息,只凭着一股气吊着了,盛葵和两个男生谁都没有精力再来次友好交流。
盛葵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了火车,又是怎么遇到来接人的工作人员的。
在下车的县城休息了一晚,一直到坐上了去红旗公社的马车,盛葵才发现,高楼和周和轩竟然是和她一样的目的地。
也对,如果下乡的地方一样,工作人员总不会还分开买票。
盛葵惊讶了一瞬,想开了就觉得还好。
这两个目前看起来还挺靠谱的,在目前知青热潮还没开始的情况下,她不用担心要和其他知青勾心斗角。
接送他们的公社工作人员看她们认识,干脆就把他们安排到了一个生产队。
给他们介绍:“第四生产队是30年前房子被水淹了之后,才搬到离大队中心比较远的地方住,但是因为周围都是山和水,一直比较困难,是最需要你们知青支援的一个生产队。”
盛葵有种不祥的预感:“那我们去哪里要过悬崖、爬山或者坐船吗?”
高楼和周和轩一脸震惊。
工作人员笑了,“那倒不用,山山水水之间还是有路通过的,你们到了就知道了,我现在跟你们说了,你们也想象不出来。”
确实想不出来,但没有盛葵想的那么夸张,不过是地形复杂了些,水沟池塘多了些,山也更加密集,跟她当初去桂林旅游时看到的有些相似。
工作人员把他们送到地方之后,就换了第四生产队的队长安排他们。
队长是一个叫苏大山的中年大叔,因为要急着去砍甘蔗,急匆匆把她们带去住的地方就走了,只留下明天干活再详细跟她们介绍村里情况,让他们先休息的话。
村里没有空房子,高楼他们住队长家,盛葵住在一个经常不在家或者说是已经搬走的一个叫苏符的村民家里。
苏符家里乱七八糟堆满了东西,除了没有垃圾的臭味,堪比垃圾处,反倒是前面和隔壁人家连在一起的院子整整齐齐种满了绿油油的青菜。
这个时间两个房子都没人,也没人能给她解惑,一想到明天就开始干活,盛葵找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能睡人的床,锁上房门,一直睡到被吵醒。
她先看向木头做的窗户,没有关紧的窗外,月亮高高挂着。
盛葵还来不及思考,“卡兹卡兹……卡兹卡兹……”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仿佛在一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迷迷糊糊听了一会,盛葵脑中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的声音,顿时整个人僵住。
她试着拍了下床,突然的声音果然让那“卡兹”声停了,等了好一会,那老鼠估计她可能睡着了,又开始勤勤恳恳地发出啃木头的“卡兹”声,盛葵又拍,老鼠也跟着停。
几个回合之后,盛葵发现无论她怎么拍床,发出多大的声音,那老鼠都不理她了,甚至发现她不敢把它怎么样之后,还专门换到她头顶上的房梁上,偶尔停下啃木头的声音,“吱吱吱”地仿佛在挑衅她。
盛葵满眼不可思议。
这里的老鼠这么嚣张的吗!
她本来想出去找人求救,但是突然想起苏队长说的房主经常不住这里,就算今天在了,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室友是个暴脾气的猥琐青年怎么办。
而且这老鼠这么嚣张,房子的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也怕老鼠?
也不应该啊,老鼠在农村不应该是一种肉食吗?
要不偷偷出去找邻居?可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打扰了一家人的休息不会被打吧?
盛葵陷入纠结,一时竟不敢轻举妄动。
早知道她不应该嫌麻烦,多问些房子的事就好了,现在她只知道房主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生,经常不在家,性格品行啥的都不清楚。
盛葵听着让人崩溃的“卡兹卡兹”声,睁着眼一直看着窗外,等得快要绝望的时候,天色终于比之前亮了一点。
盛葵心里一喜,然后发现头顶的“卡兹”声没有了。
以为是错觉
盛葵屏住了呼吸仔细听。
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这老鼠是有病吧!
它还知道昼伏夜出?
总不能猜到自己想找人抓它,把它变成餐桌上的一道菜吧!
盛葵又在屋里寻找了一番,无果,听着屋外邻居逐渐大起来的声响。她不得不暂时放弃了找老鼠报仇的想法。
起来发现这个屋子的主人果然不在。想煮点粥发现厨房没锅,水缸里是空的。院子里也没有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这已经不是没米的问题了。